【俄罗斯龙报特约评论员敬宇】11月11日是俄罗斯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诞辰200周年纪念日,俄罗斯举行了纪念活动,总统参观了位于莫斯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故居。俄罗斯文学评论家将他称为“俄罗斯民族的原型”,认为“没有他,俄罗斯、俄罗斯人民、俄罗斯思想乃至俄罗斯的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”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化影响不仅限于俄罗斯,他的作品被译成170多种语言,对世界文学、哲学和心理学产生重大影响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将2021年定为“陀思妥耶夫斯基年”。
俄罗斯总统普京(左)11日在俄文化部长奥尔加·柳比莫娃的陪同下参观“莫斯科陀思妥耶夫斯基故居”。(图片来源:克里姆林宫网站)
陀思妥耶夫斯基因被流放和服役在西伯利亚生活了十年,长期疾病带来的精神体验和困苦的经历让他对周遭变化异常敏感,也因此磨砺了深邃的洞察力。陀思妥耶夫斯基特别擅长心理描写,能够把人们的各种病态心理剖析得淋漓尽致。他继承发展了普希金以来俄罗斯文学的“小人物”传统,不仅描述他们的赤贫处境,还揭示“小人物的灵魂”,不是同情他们,而是和他们“打成一片”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被认为是一位“国民作家”,他对俄罗斯传统和当时社会的批判揭示了处在传统与现代、东方与西方之间的俄罗斯的民族性。19世纪的文化专制让俄罗斯形成了“文学中心主义”,也就是一切思想问题都要用文学形式表现出来。这样的背景下,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呈现出包罗万象的特色,他不是哲学家,但他的作品包含了很多哲学思考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回避“肮脏、丑陋”,他笔下的很多人物都心理扭曲,但他的作品却呈现出了“黑洞般的魅力”。近代俄罗斯已经发展成了地跨欧亚的大国,但经济社会发展都远比西欧各国落后,专制、腐败和严重的贫困问题一直困扰着俄国。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现状深感担忧,对各类乌托邦式的美好憧憬保持质疑,他的《群魔》有着明显的“反乌托邦”色彩,也启发了《1984》等小说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中国文学也有深刻的影响,其作品的汉译兴盛于20世纪20年代后期。鲁迅称他为“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”,认为其作品“不但剥去表面的洁白,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,而且还有拷问出藏在那罪恶之下的真正洁白来”。鲁迅也承袭了他的批评风格,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近代社会进行剖析,从而成为中国的“国民作家”和中国近代文化的奠基者。
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会长、俄联邦友谊勋章获得者刘文飞介绍,最近十年中国出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高达97种,意味着平均每年出版的作品种类约10种,数量较可观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些“金句”广为流传,甚至被印刷在手机壳上。
中俄文学交流曾有一个很长的蜜月期,托尔斯泰、契诃夫、果戈里、高尔基等作家的作品都被大量译介到中国,契诃夫《装在套子里的人》、高尔基《海燕》等作品还被纳入教材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色调较为阴暗,内容和主题也更艰深难懂,相对而言,中国人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研究和讨论局限在小“圈子”里。
“严肃文学”如何大众化,一直是个难题。不少经典文学借影视等形式进入大众视野,比如美国小说《飘》改编的电影《乱世佳人》,多次被改编成电影和舞台剧的《悲惨世界》等。由俄罗斯文学名著改编的影视作品在中国上映较少,除《战争与和平》外大都没能引起热烈反响。期待俄罗斯影视和文学界与中国同行加强合作,制作更多中国观众乐见的经典题材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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